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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水牛通述

書博‧法闌山

(Supat Faarungsang)

泰國哥斯撒特大學

畜產學系副教授

引　言

在 1971 年之前的泰國，水牛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家畜。泰國農業統計中心的統計資料顯示在 1971 ~ 1981 年間，泰國大約有 550 ~ 650 萬隻水牛，但目前坊間資料顯示只剩約 100 萬隻，而作者實際觀察認為數量可能還低於 100 萬隻，政府應即時關注此一水牛數量急速減少的現象。

泰國沼澤水牛減少的原因很多：例如

稻米種植地區的縮小。
耕田的功用被機械代替。
優良公水牛被閹割做為肉牛使用。
工業地區的擴張使鄉村地區減少。

……等等。

泰國在 1953 ~ 1971 年時期，到處都可以看見水牛。因為大部分的家庭都養有 2 ~ 4 隻水牛。根據泰國農業資料統計中心 (1971 ~ 1981) 顯示，泰國曾是東南亞擁有最多隻水牛的國家，數量為東南亞之冠，但到如今路面上水牛已不常見了。

泰國水牛種類

世上共有三種水牛；即沼澤型水牛（圖 1）、河川型水牛和地中海型水牛，泰國的本土水牛屬於沼澤水牛。哥斯撒特大學 (Kasetsart University)畜產學系是第一個 (1957 ~ 1978 年) 正式引進河川型水牛的泰國政府單位。

圖 1. 沾滿泥巴的泰國短角水牛。

泰國沼澤水牛以全身黑色的為主，白色的則佔少數。白色水牛並不是患有白化症，而是受一種未確定的遺傳因子影響。黑色的水牛使牠看起來有些嚇人（圖 2），尤其是婦女們大都會怕牠，黑色的體色也使牠難以忍受熱，因此牠必須待在沼澤邊（圖 3、 4）。成熟的公水牛平均體重約為 450 ~ 600 公斤，母的則在 350 ~ 450 公斤左右（圖 5），屬於大型長壽的水牛，作者曾發現 21 歲的母水牛仍可產下健康的下一代（圖 6、 7、 8）。

圖 2. 黑色的泰國長角水牛。

圖 3. 牛站在沼澤旁，而水牛在沼澤裡面。

圖 4. 水牛喜歡在沼澤裡玩。

圖 5. 牠們有多重呢？

圖 6. 一隻 21 歲的長角母水牛和他的健康寶寶。

圖 7. 長角母水牛與幼犢的背影。

圖 8. 一隻誕生的泰國小水牛。

沼澤水牛為泰國重要忠實的勞動者

泰國稱沼澤水牛為“阿土”(音譯)，意思是「人類忠實的勞動者」。因為沒有任何動物或機械能比牠更適合耕田的了。水牛有適合拉重物的大腳和緩慢步伐，泰國農民也因此用牠們拉犛翻土。水牛也可作交通工具﹝泰國至今很少用馬﹞，泰國水牛也曾因其尖銳（圖 9）的長角而被用於古代戰場中，但近年來泰國水牛大部分是選留的短角族群（圖 10），此外，水牛亦有用於電影拍攝而遭凌虐致死的負面訊息。

圖 9. 泰國長角水牛。

圖 10. 短角水牛在樹下休息。

泰國沼澤水牛可工作到 14 歲，這個數字和其他動物比起來算是很長壽的役用動物。成年的水牛一天工作 5個小時，一年工作 122 天，一年可幫忙種植 9.7 ~ 13.4 瑞的稻米（ 1 瑞 = 1600 立方公尺）。泰國農民過去一年只收成 1 次，在現今機械化時代，一年可收成已可達 3 次之多。

14 歲以後，水牛就被送往屠宰場，一隻水牛可用的屠體占總重量的 40.8 ~ 46.4 ﹪。水牛肉的品質比肉牛差，瘦肉的比例較少，脂肪、骨頭和不可用肉的比例都較多，這可能就是為甚麼農民喜歡養殖肉牛而放棄水牛。但我認為這是項錯的策略，因為水牛可利用各種草料、飼料便宜且容易取得，較肉牛耐粗且容易飼養，也有其有利的一面。

水牛管理

水牛不論公母都用於耕田與拉車， 1971 ~ 1981 年代，每個農家都有 2 ~ 4 隻工作用的水牛多餘的水牛就屠宰作食物。水牛的管理工作大都是由小孩子負責的，因此水牛也是孩童們要好的玩伴，小孩也都能把牛養得很健康。雖然泰國的牧草品質不好（圖 11），但這種環境對於水牛不成問題，泰國對水牛而言是很良好的生存環境。水牛可吃很多肉牛不吃的東西，路邊或是池塘邊的野草對水牛來說已是良好的食物（圖 12）。水牛不但是刻苦的工作者，也兼具控制野草蔓生和保持良好環境的功用（圖 13）。水牛的糞便還可肥沃土地，且因為沒有含化學物質對自然環境不會破懷。

圖 11. 水牛能適應劣質牧草地。

圖 12. 水牛在泰國沙卡省(Srakaew province)的邊境。

圖 13. 芒果園中的天然除草機－水牛。

不同於河川型水牛，沼澤型水牛並沒有什麼乳製品。（雖然水牛奶品質非常好，有 12 ﹪ 的白脂肪）。因為泰國沒有水牛作肉牛用生產，因此缺乏相關肉類生產資訊。

泰國農民和水牛的關係

　　泰國在 30 ~ 50 年前是「水牛的黃金時期」，在那時有 90 ﹪ 的人民是農民，而每一家都有養水牛。人們和水牛的關係非常親密，在泰國民間歌曲有述說人們和水牛的關係。但水牛的時代轉變成了肉牛時代，這個轉變使得水牛面臨絕種。水牛不再被認為是「人類忠實的勞動者」，現在的水牛已被說成是很愚蠢的動物，在泰國水牛被用來比喻一個人的愚蠢，像是「你是一隻笨水牛等等」，因此被比喻的人通常都不高興。現在還使用水牛的泰國農民大都不富有（圖 14），居家的現況(圖 15)，大農場都改養肉牛而不養水牛了（圖 16）。在下面的泰國民謠「水牛晚上睡在農夫旁」裡，泰國農民還是把他們家的「刻苦的水牛」養在家旁邊。忠實水牛的主要食物是稻草（圖 17），這是水牛幫忙種植的稻米後剩下的殘渣附產品，到底我們是虐待「刻苦的水牛」還是善用水牛呢？

圖 14. 水牛與健康快樂的主人。

圖 15. 水牛主人的家。

圖 16. 泰國中部的大型肉牛農場。

圖 17. 低營養的稻草堆，也能餵飼水牛成長。

泰國的水牛文化

泰國在 30 ~ 50 年前有很多水牛，因此水牛在泰國的日常生活和文化方面都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泰國有關於水牛的民謠很多，其中作者最喜歡的一首是由 Paiboon Butrakhant 先生所作，它的大意如下( 表 1 )。

表 1. 譯意自 Paiboon Butrakhant 的『水牛與泥巴味』

我們不該看不起農夫，他們的宿命就是在田裡種稻，這種生活並不輕鬆，他們在強烈的日照下工作，皮膚被曬黑、曬傷，但他們從不抱怨。夜晚時，水牛總是睡在屋子的旁邊，雖然牠身上泥巴的味道會飄到農夫家人的鼻子裡，年輕的農夫和他老婆也渾身都是泥巴的味道，但他們還是睡的非常香甜。相反的，生活像在天堂的曼谷人身上卻永遠只有香水味，這是彼此間很大的差別。請不要輕視泰國的農夫，他們的雙手忙碌著割下稻米供養我們。因為農夫敬重著水牛身上的泥巴味，生命意義顯得那麼的尊貴。

這是另一首為哥斯撒特大學(Kasetsart University)有關水牛的歌 (表 2 )。

表 2. 斯撤特大學(Kasetsart University)的『農夫引牛歌』

　　沒有人比農夫更勇敢，他們不怕辛苦，以耐心和毅力面對苦差事。他們不富有，但他們並不為此煩惱，他們總是忙著為生計。太陽還沒出來就去工作，太陽下山才回來。太陽下山後他們會喚著：「回！回！回！回！」，這幾個神奇的字叫水牛回來。他們要水牛走快一點，但水牛總是又慢又拙的走。他們從幼到老重複同樣的工作，他們將他們的收入存在土地中，他們靠著不斷的工作而生產稻米，他們的生活艱苦但他們不怕，他們總是忙著為生計。

　

有一個故事總是重複的出現在泰國電影裏，劇情是描述一位害怕水牛的曼谷人來到鄉村地區的境遇。電影裏曼谷人總是穿著顏色鮮豔的衣服，當人們和水牛面對面時（圖 18），泰國以「碰」（音譯）這個字表示這個狀況，通常在這種狀況下曼谷人都會逃跑，因為他以為水牛會對他感到憤怒，但事實上，沒有人知道水牛真的會不會生氣。水牛或有色盲，所以他們穿甚麼顏色的衣服可能對水牛都沒有差別，水牛之所以會一直看著那個人，可能是牛覺得那個人的行為怪異，誰又真知道呢？這種情形其他國家也可能發生，只是在泰國屢見不鮮使它成為泰國文化的一部份。

圖 18. 小心！水牛會攻擊穿著鮮豔衣服的人嗎？

　

　

資料來源

1.    Sornthep Tumwasorn, 1979. Buffalo production. Department of animal science, Kasetsart University.

2.    Supat Faarungsang, 1979. Buffalo feed. Buffalo bulletin. Department of Animal Science, Kasetsart University.

3.    Chavanisadakorn Voranvan, 1984. Dairy Production. Thai Wattana Panich Publ. 365 pages.

4.    Surachai Chakriyrat, 2002. Artificial Insemination of Cattle and Buffaloes. Kasetsart University Publ. 439 p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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